上周在日本的东京和青森看了一些展览,有些展览令人过目难忘。其中印象最深的一个作品就是十和田现代美术馆的一件作品,日本艺术家 栗林隆的《Sumpf Land》。
由于整个展览不让拍照,所以光描述是不能完整展现作品所带来的震撼。
在一个普普通通的白屋子里面,由叠落着的桌椅,和悬在半空的海豹身体组成,在房顶上方有个洞。桌椅的摆放与顶上的洞的位置关系,再加上好奇心的驱使,让观者踩上去一探究竟,就成为了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。这一切也都是作者精心设计的。就在你还没有看到上面的情况时,手扒在洞口时摸到的“水”已经将你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里面是什么。当你脑袋探出洞口的时,眼前的一切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。想知道是什么,只能亲自去体验一下了。不管去时候的路程有多远,看到这件作品时感觉都是值得的。
当我看到好的作品和新奇的创意时,不禁总是会发问,人家是怎么想的呢?是啊,人家为什么能想到这么精彩的内容呢?难道这些精彩的想法都是从他们的脑子里直接蹦出来的?真的天生就会想象出那么多精彩的东西吗?我不相信。
上图是东京南青山附近的一所小学。放大,再放大,看到了什么?楼顶上的独轮车。
看到这个独轮车,一下让我穿越到上小学玩游戏机时的场景。80后的男孩应该都玩过一款FC红白机的游戏,叫《热血新纪录》。其中一个比赛项目是在楼顶,跑步,撑杆跳,骑独轮车,如果操作不好就会掉下楼。小时候就觉得这个游戏设计的非常有意思,怎么会在楼顶又撑杆跳又骑独轮车呢?如果是我设计这样一个游戏绝不可能会想出这种场景。
图为热血新纪录中的独轮车
《热血新纪录》的设计一定是取材于生活,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,还会以为是游戏设计人员的脑洞大开,设计出如此有意思的项目。不禁感叹生活真的很精彩!
又想起了2016年在伊朗的时候,站在哈什马巴的沙漠里仰望星空,星星离我是那么近,从来没有过的感觉,抬眼看到银河的时候心里还有些感动。夜空时不时的还会划过流星,根本不用等流星雨,隔不长时间就会有。在四川阿坝田野调查时,站在甘堡藏寨的广场上仰望夜空,侯老师告诉我,有时候还能看到卫星飞过,很容易识别出来。在美国第一次看到一望无际的田地,平地上的龙卷风乌云……
虽然现在通过照片哪里的景色都能看到,上到太空、下到深海、小到微观的细胞组织、大到整个地球,虽然也能脑补出一些东西,但与亲眼所见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。再怎么听宇航员描述他们看到的情景也不如亲眼一见,不能感动自己的东西也就没有创作欲望。
回想在青森看的那个震撼的作品,我猜想一定是作者经历过相似的体验,把它做成了作品。这些感受如果没有经历过是很难想像出来的。
这次在东京还有一个有意思的小细节,我们去有哥斯拉雕像的酒店上面合影,同时还有一家人在上面合影,我们为了配合哥斯拉的恐怖也是瞪大了眼长大了嘴,做出可怕的表情。旁边那家人的父亲对孩子说你做个可怕一点的样子,小男孩想都没想直接用两只手去抠嘴。他做的这个动作一下就让我感觉到自己的想象力慢慢的再退化,我们被很多条条框框所束缚,也束缚住了一些天性和想法。这个小朋友让我看到了过去的自己,以前还会用手顶鼻子,往下拉眼皮吓唬其他人等等。很多年都没做过这些事了,甚至都忘该怎么做。等到真想做吓人的表情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吓人。
在北京生活虽有一些便利,但同时也失去很多本该能体验到的东西,比如青山绿水、蓝天白云、朗朗星空……
源于东京的随想